张爱玲著作《倾城之恋》读后感都有哪些?关于张爱玲的著作都有哪些经典的呢?下面就让小编给大家带来张爱玲著作《倾城之恋》读后感,希望大家喜欢!
在《倾城之恋》的大帽子底下,不过是乱世中一对庸俗男女的结合,之所以成为传奇,并不是他们的才貌到了倾城的地步,而是倾城意外地成全了他们,使之成为张爱玲所有传奇中唯一一部圆满收场的。若非这场特殊的际遇,他们的结合竟是如此的不可能。
我看着白流苏在镜子前飞着眼风,做着手势,笑微微地说,你们以为我完了么?早着呢!为了尽快找到下家,她不是不做作的,一直拿着舞台腔放不下来,一举一动都拗着造型,端着身段,就象对着无型的观众。即使面前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在月光中的脸,那娇脆的轮廓,眉与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范柳原心中暗自叫好,怪癖地欣赏她象唱京戏一样的小动作,却又想她变得自然点,自我矛盾的反复无常的,他与她近着远、远着近地过起招来,假话里掺几句真话,虚伪中透点真实,犹如黑暗中的微火,他能有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两个都是自私、精刮的人,都不打算付出真心,只盘算着对方肯出多少,而自己决不肯做那个全额支付的冤大头。这倒合了《危险的关系》中梅尔特伊夫人的猎人理论:男女交往,只要单方面有爱情就足够了。一方享受着爱情的快乐,另一方则享受着取悦于人的快乐。这后一种快乐当然在强度上略嫌不足,但是加上欺骗的快乐,也就达到了平衡。然而谁来负责欺骗对方呢?两个骗子在时互相认出来了,于是说道:“我们各付一半吧!”然后就撒手不赌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两个赌徒一开始就认出了对方的伎俩,但他们没有谨慎地收手,而是谨慎地投入,因为有一种冒险的刺激,一种惺惺相惜、棋逢对手的快乐。
然而白流苏毕竟是输不起的。她的家庭关系就如一盆令人感到“雾数”的脏衣服,唯有抓住范柳原给的这一个机会,虽不理想,却也能立马离开那杂乱不洁的地方。僵持之后,便是屈服,那种令人难堪的、失面子的痛苦的屈服。现实的窘迫不容她拥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隔离感与负手而去的清高资格,她只能屈从于范柳原的招唤。好在范柳原也迈出了入室看月的那一步。一切,还是颠簸着行进起来了。
然后便是战火,男女之间的那些计较都失去了意义,在炮火的轰炸和子弹的呼啸中,唯有象抓住浮泡一般地抓住最靠近的人,潦草地存活下去。“去掉了一切的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他们对于饭食感到空前的兴趣,至于男女,靠得住的不过是自己腔子里的一口气和睡在身边的人。其他的,一切从简。恋爱么,以前光顾着谈了,现在忙着结结实实地活着,也不需要了。
而这样也算一部传奇吗?奇的是香港的陷落不早不晚,偏偏就在那时,那样大的背景,仿佛单为着让一个小女人得益,英雄简直没有用武之地。普通的人,不普通的机缘,也便成就了传奇。他们最初耍的那些花枪,费的那些心思,也不重要吗?此城将倾,谁在你身边,却是最重要的。
张爱玲在《倾城之恋》开篇介绍范柳原的身世的时候,最后一句写得相当毒辣,说他年纪轻轻受了挫折,就往放浪的一条路上走,嫖赌吃着,样样都来,独独无意于家庭幸福。这话如同红楼梦里面的判词,我心想张爱玲定会按照着这种浪子模式去写范柳原。果真,一语成谶。范君作为英国归侨,自然是太太小姐们眼中的标准夫婿了,他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不绝,勾心斗角,各显神通,大大热闹过一番。尽管美女如云,环肥燕瘦范柳原依旧是潇洒走一回。直到他遇到一个具有中国式娇羞如玉,低眉温柔的白流苏。
范柳原遇到白流苏,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堪的境遇,离过婚又死了前夫,在娘家无处容身走投无路下必须得找一个像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绑一张长期饭票。尽管他知道她心里精刮的算盘,却从她的蹰踟和无奈中看到了自已无所适从的孤寂。因此,范柳原说:“你……你假如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范柳原的身世相当畸零,我想这一刻他是看到了她的心吧,像猛然间看到自己一样,在厚厚的镜子面前,有同样的锐利面具,脆弱的矛盾的挣扎的无解的心,那是他自己,他知道那是他自己。
白流苏是这样看待范柳原的,与她单独在一起时这样稳重,偏偏人前放肆,人后又是正人君子模样,这般心思,连她也摸不透。其实不是白流苏摸不透,而是她低估了范柳原爱一个人的程度,与我们所有人一样被张爱玲的判词给蒙了眼。范柳原更渴望白流苏在精神层面同他站在一个高度上,而不仅仅是为了经济上的安全或者肉体上的满足。因此他向她说道:“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早已绝望了,然而他还是固执地,哀恳似的说着:“我要你懂得我!”
从这里开始,我不管张爱玲的笔锋有多荒凉,言词多冷清;不管白流苏是为了经济安全才接近范柳原,还是柳原喜欢白流苏只是为了精神慰籍;不管有多少的勾心斗角精明算计,无论怎样的逢场作戏装模作样,在爱情的世界无非是你退我进,谁先动心谁先死罢了。至少那一刻,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相信了范柳原内心的颤抖,相信他在电话里说“我爱你”的真诚,相信他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的笃定。
因此我相信他们是真正的棋逢对手,见招拆招。我相信他能看穿她的轮廓亲吻她的奋勇,原谅她曾经的无耻,和那些无法启齿的卑贱!
自从结识了张爱玲,便体味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苍凉"。苍凉,是深埋在骨子里的一根刺,你不动它,相安无事,你一触它,便锥心刺骨。现在的人少有体味到苍凉的了,由于它太沉、太重,伤身,亦伤神,现代人极少有去做这种于己无利的事了,因而,我们丢失它已经很久了,偶尔拾起,也不过是匆匆一瞥,随即丢下罢了。因此说,张爱玲去了,它所代表的那种苍凉感也便跟着不见了。呜呼!悲哉!
有些文字,让人一看便想落泪。不是由于故事感人,也不是由于人物悲催,就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它将你慢慢带进书里,走进它的故事里,然后你的感情便被套牢了,抽不开身,渐渐沉沦,情动处,便会忽的一下子,泪流满面。这种文字,就像是一种毒药,慢慢侵进你的身体里,你明知道,却无法抗拒。张爱玲便是写出这样文字的人,你读她的书,就是在饮最毒的鹤顶红,就算是死,也死的凄美,死得足以让人一生铭记 !你看,那白鹤的顶冠多美啊,我情愿沉醉在那样的绝美中!
爱玲在《倾城之恋》中说过:“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人说,还得背着自己。让自己听见了也怪难为情的。譬如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女人是很少有能抵挡住这种说的颇有技巧的情话的,近乎赤裸,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低俗。流苏一直保持的矜持在范柳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近乎崩塌了,这话很好听,谁说不是呢?试探?防备?怀疑?在那一刻,也该都放下了吧!只是两个人,两个恋人,在说这小情话,中间没有隔着战争炮火,不用顾忌家世背景,卸下一切,除了对你的爱。
倾城之恋,有时竟不如一顿粗茶淡饭,粗茶尚能解渴,淡饭尚可果腹,而倾城的爱恋呢?它就像是一场盛世的烟火,绚丽夺目,却终不能长久。记得曾经问过一个朋友他为什么迟迟不肯恋爱,他反问一句:“恋爱能当饭吃吗?”我愣在当场,想要反驳一句,却终究转身离去。我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要我告诉他:恋爱虽不能当饭吃,却能填补空虚,温暖人心吗?呵呵,多么苍白无力啊!
世人都渴望得到爱情,女人尤其是。你不用急着反驳我,是的,我承认,是有很多人放弃了爱情,转而选择了金钱、虚荣或是其他更为现实的东西。但你不能否认,他们对爱情是存在渴望的,假如鱼和熊掌能够兼得,谁人又会放弃呢?现实太过残酷,他们只是做了一种自认为对的选择,至于会不会后悔,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假如说,流苏最终没有和范柳原在一起,那也绝对不是由于他们爱得不够,而是天地不仁罢了。因此,我们也不要去不齿那些放弃爱情而去选择其他的人了,毕竟,爱情不是在每个人心中都是排第一的。我渴望,但我没法,只因我还有别的牵挂,因此,我只好舍弃你。谁又能忍心责怪这般无奈的人呢?
朋友啊,缘分到了,就去爱吧,哪怕在爱情跟前会变的卑微 ,或许,你会如爱玲说的那样,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呢!
有人说张爱玲的小说除了《倾城之恋》以外,都是杯具的结尾。在我看来,《倾城之恋》虽是成全了白、柳的一段姻缘,但实则以世俗的表象虚掩了真正的悲凉,越发比杯具更像杯具。
白流苏,一个离过婚的女生。在那个暧昧的时代和同样暧昧的旧上海,离婚是要受道德谴责的。而白公馆无疑属于守旧的那一派,"他们家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离了婚的白流苏,少不了受家人的指戳。一应钱财盘剥净尽之后,她的存在无疑成了拖累和剩余。她的出路,除了另一个男生的怀抱以外,恐怕再无其他了。
范柳原,一个海外归来的浪子,本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摇。加上生活的纸醉金迷,便把"女生看成他脚底下的泥"。感情和婚姻原是他不坚信,也不敢指望的。但他内心深处是渴望安稳的。
感情总是发生在自私的男生和自私的女生之间。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遇到一处,展开了一场相互试探的感情攻防战。白流苏的目的显而易见,她期望他能承诺她一纸婚姻。一个男生。而柳指望的是那个安稳于是两人各自为了捍卫那一点自由或者追逐物质上的算计,相互不妥协。当最后有一天,精神上追求再寻不到现实的依托时,两个人方始彼此亲近。
在连续的试探之后,流苏没有寻到半点进展,可见她不惜为争取婚姻冒了极大的险。此时,心迹更是表露无疑,思忖再寻个职业,也怕自贬了身价,被柳原瞧不起,"否则他更有了借口。拒绝和她结婚了。"权衡的结果是:"无论如何得忍些时"。这是在和自己打赌。她并不见得有多大胜算的把握。如果柳原还再来找她,就算赢了一步,这是她此时的底线。果然,过了些时日,香港来了电报。她心里自然安定了许多,也将自己放开了些,同他上了床,虽然不见得是主动,但也并没有拒绝。然而,此时,"他们还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两个世界的人"。
人说"若能以婚姻的形式理解一个女生,心里必定会沉潜下来很多东西",也许这就是白流苏期翼的那一点点"真"。
在《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只是一个生长在大家庭中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她离了婚,在一个特定的机会下结识了范柳原。我一向很喜爱这段话:"在日常世界里,他们间存在一场征服的战争,他们内心明争暗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只喜爱他用更优厚的条件前来议和。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是什么因,什么果?谁知道呢,也许就是正因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也许流苏是幸运的,一场陷落让她等到了一个男生,一段婚姻。然而这终究是偶然的,正如张爱玲所说"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一个女生,把命运当作筹码,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了。
《倾城之恋》,一段传奇中的传奇。“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张爱玲以冷漠的笔调,写了两个自私的人精明的爱情斗争。一段倾城之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那么的轰轰烈烈,不是海誓山盟,不是惊天动地,却是那么真实,那么现实,给人内心特殊的触动。
白流苏,一个离了婚寄居在娘家的女人,在那个会受到道德谴责的时代,受着家人的白眼与嘲讽,急要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白公馆,“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白流苏在这里耗费着她的青春,她知道,她要离开这里,她要一段婚姻来保证她的后半生。
范柳原,一个海外归来的富有的浪子,玩弄女人,纸醉金迷。他不相信爱情,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是孤独的,是渴望稳定的。
范柳原原是介绍给白流苏的七妹宝络的。在他们的初次见面时,白流苏与范柳原的几支舞,使那些看不起流苏的女人们刮目相看,也使她们对她更 攻击犀利,但是她不在乎,甚至有胜利的愉悦。因为,“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点贱。”
白流苏在介绍人徐太太的“帮助”下,来到了香港,开始这段倾城之恋。故事是在范柳原的一次次告白与白流苏的内心斗争中展开的。两个精明的人,互相算计着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这里的“被动”应该是欲擒故纵的“被动”,实际上是主动)。范柳原,需要一个真正爱自己的女人;而白流苏,要的是一纸婚约,可以给她下半生安定的男人。“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让人听着假的很,而白流苏也是聪明的女人,不被这句话征服。一次两人散步,遇到了一堵灰砖砌成的`墙壁,靠在墙上,一眼看去,极高极高,望不见边。柳原看着她道:“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这苍凉的一段话,让我对范柳原另眼相看,他并不只是一个无情爱__的人,在他的内心,还有一点对真爱的向往。这是一个对结局的惊人预言。
“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我懂得,我懂得。”流苏并非真懂,但她愿意试试看。
“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傻事。”男人为女人做不可能做的傻事,难道不是真情的流露?
一天月夜,柳原给流苏打电话,“我爱你。”就挂断了。流苏心跳的扑通扑通,握住了耳机,发了一会愣。才把耳机搁上去,又是铃声大作,“我忘了问你一声,你爱我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柳原的解释是:“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自己做的了主似的。”“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那也不公平。奥,也许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流苏不等他说完,啪的一声把耳机掼下来,脸气的通红。我觉得范柳原讲的都很对。他是追求精神恋爱的,流苏也知道。流苏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依靠,她要的只是结婚。尽管我觉得流苏对范柳原有点感情了,那只是各取所需。
在两人的互相算计中,他们第一次接吻了,但是好像又是发生了无数次。在适当的环境,适当的情调,他们有过很多机会。然而两个精明的人谁都不肯冒失。可是范柳原就要去英国了,留下流苏在香港。而此时战争也爆发了,也催化了结局的到来。流苏一个人孤独无助地在战火纷飞中,还想到了柳原,不知道他的船有没有驶出港口,有没有被击沉。然而因为船无法驶出,范柳原顶着战火回来找她了,把她带到了所谓安全的浅水湾饭店。在死亡面前,在穿梭的子弹中求生,“那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停战后的香港,一片混乱,一片荒凉,一个灰色的世界。然而,却成全了白流苏与范柳原。白流苏做梦似的来到了那堵墙下,终于遇见了范柳原,“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部可靠了”。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范柳原也安下心来,他们成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大概就是如此吧。即使这是无奈的选择,但是在死与生面前,他们只有彼此。
仰观当今,我们的爱情又还剩多少真情呢?也不过只是在金钱与权势上的选择,这些所谓的爱情,怎么经得起生与死的考验呢?我们需要的,正是一种抛开一切,只有彼此的信任的爱情。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坚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远。
张爱玲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讲述了这一段倾城之恋。漫不经心地,“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说也罢!”
在很多人眼中,范柳原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玩弄女人感情的情场高手,他与白流苏的爱情只是两人各取所需,毫无感情存在。其实不然,范柳原是真心爱着白流苏的。范柳原幼年时候不幸的遭遇,加上父母非正式的结合,促使他养成了怪癖的性格,虽然生活在海外,但范柳原的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有着中国人固有的执着,正如范柳原自己所说的,“你说新派,大约就是指的洋派,我的确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中国人,直到最近几年才渐渐的中国化起来,可是你知道,中国化的外国人,顽固起来,比任何老秀才都要顽固。”所以范柳原的爱情都藏在了他油嘴滑舌的调皮话里面。
范柳原爱真正的中国女人,而恰巧,白流苏就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人,尽管经历了外国文化的冲击,也仍然坚守传统的女人。范柳原爱上了白流苏身上的中国女人气质,发现爱情的范柳原费劲心思的接近白流苏,正因为是遇到了真正的爱情,所以范柳原才会小心翼翼的通过徐太太牵线,把白流苏接到香港。在香港见到白流苏范柳原的第一句话“我在这儿等着你呢。”直爽不造作,看似表面调皮话,却是隐藏了他的真心,原本应该要到新加坡去工作的范柳原却为了白流苏留在香港,如若不是真心,直接让徐太太找个借口,哄骗白流苏到新加坡就可以了,何必在香港耽误工作呢?而且范柳原曾对白流苏说过:“你知道么,你的特长是低头。”,“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白流苏无一技之长,唯一的特别的就是容貌倾城,但范柳原却用她最拿不出手的缺点来赞美她,滥情的人只会夸赞对方美丽,不会专挑上不了场面的来说,爱一个人就会接受她的全部,包括别人所不齿的东西,尽管范柳原说的是调皮话,却是走心的.告白。
情到浓时,总会有些情不自禁,范柳原在舞会上说,“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人说,还得背着自己,让自己听了也怪难为情的。譬如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这些话在白流苏听来是废话,不正经的,如果这话放在范柳原没有中国化之前,确实是信不得,但是一个中国化的外国人,比任何老秀才都要顽固的人,什么时候下会说出我爱你?难道不是情到深处之时?说到底,范柳原是有爱的。任何处在爱河的男人都想着在女人面前表现得沉着稳重一些,而范柳原给白流苏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因为她渐渐发觉了,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斯斯文文的,君子人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背着人这样稳重,当众却喜欢放肆。”如此上心,滥情这个词不适合解释这样子的现象。白流苏生气,范柳原会耐心的哄他,“他一路陪着小心,低声下气,说说笑笑”对待一个不爱的人,何须耐心的哄着呢?
范柳原有玩的资本,正如他自己所说:“其实我用不着什么籍口呀!我爱玩----我有这个钱,有这个时间,还得去找别的理由?”但他对白流苏却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范柳原尽管内心已经绝望了,但还是固执的,哀求似的对着白流苏说“我要你懂得我!”这是范柳原得不到白流苏情感上的回应时,内心的悲伤与呐喊,白流苏一次次的误解,使范柳原的真心得到了打击,想要的爱情没有如期到来。尽管失望,但范柳原仍然想着带白流苏一起去马来看原始的森林,爱她,所以想带她去森林里奔跑,那是一种原始的爱情,无关世俗的诱惑,也无金钱的交易,只有最原始的情愫,那是范柳原爱着白流苏的表白,公开的表白。因为爱着,所以才会想着要所爱之人吃醋,白流苏一句不真心的醋话,范柳原就能拍手道:“这还像句话!话音里仿佛有三分醋意。”仅仅是三分的醋意,范柳原就与白流苏和好,这何尝不是心疼白流苏?
战火燃起,安危难保,流弹不停的划过天空,该逃命的都逃命去了,如果范柳原只是把白流苏当做寂寞时候的情妇,又怎么会在炮弹横飞的时候跑到危险的地方,去接白流苏?他有钱,又有能力在那样的乱世中生存下来,为何还要去找白流苏?“范柳原用另外的一只手拖住她的头,急促地道:‘受了惊吓罢?别着急,别着急。你去收拾点得用的东西,我们到浅水湾去。快点,快点!’”那样的人,却能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这是爱了。因为爱进骨子里了,所以,西装外套可以交给白流苏来拿着,在她面前不需要客套的绅士风度了,因为爱就是坦诚相待,所以这时候,范柳原的爱情是实在的,不再是用油嘴滑舌来掩盖自己的真心,他可以抛弃滥情的外表来表达自己的情愫,他可以认真的对别人说:这是我太太!
范柳原一直被人说着滥情,喜欢对女人说着俏皮话,但至今为止,他只是真正的对着白流苏说过,面对其他人,范柳原一直都是进退有度,不过度接触。范柳原不爱其他女人,他只爱一个白流苏,他也不曾向谁表白过,他的表白只给了白流苏。尽管白流苏一直不承认那是范柳原的爱情,但是我却觉得那是张爱玲对爱情的误解,是张爱玲自身的坏境影响了她对爱情的看法,所以也影响了白流苏的爱情。白流苏认为那是范柳原调戏女人的手段,其实,那是范柳原对白流苏的公开告白。那是范柳原真正的爱情。
这是场几近圆满的悲剧。我们爱自己都胜过爱别人。
一座城的陷落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但对世俗欲望的渴求透露出苍凉的末世情绪。
白流苏来自于一个没落守旧的家族。“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然后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作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她是被家里人嫌弃、苛责的,是个六亲无靠的人,她只能依靠她自己。所以,当她遇到范柳原时,想必会为他的风度魅力所征服,但大部分还是经济上的依靠和逃离原来家庭的欲望。于是“她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如果赌赢了,她可以得到众人虎视眈眈的目的范柳原,出尽她胸中这一口气。”在那种社会下,人终究是虚荣的。
可是,从世俗意义讲,范柳原是其父亲的私生子,遭到族人的仇视,是看尽世态炎凉的浪子,把女人看作脚下的泥,他又何尝不知道白流苏的心思。无根的浮萍下还是藏着对安稳的渴望。在白流苏身上,他找到了中国传统女人的影子,他要她懂他。于是他对她说:“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你会原谅现在的我。”范柳原也在赌,他想赢得一个女人的真心,但牺牲自由和婚姻的代价太大。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开始了爱情的攻守战。处于经济劣势的一方注定是被动的。“他要她,可他不愿意娶她。”范柳原只想要流苏做他的情妇。流苏恼了,她无处可躲,无处可寻,只得用自己的名誉再一次打赌。回到上海,如果范柳原来寻她,她便是赌赢了,不仅脱离白公馆还寻得物质上的依靠;若没有,她只能在寂寞和嘲讽中过完一生。
最后,白流苏还是赢了,但这并不代表范柳原真正爱她,而是范柳原看爱情更加通透,他在长久的游戏中将生活堪破,他渴望真实的温暖,也拿定了这样一来白流苏逃不出他的手心。好在流苏爱他,仅仅是因为物质上的需求与经济上的安全,心甘情愿地被拉到范柳原枕边,成为他的情妇。他说:“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他们都太聪明,洞悉世事而善于伪装自己,于是真的只有到这座城覆灭之时,才对彼此有一点真心。终于,香港的陷落催化了结果的到来。一场战争打碎了两人的心墙。那一瞬间,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他们把彼此看得透亮透亮。仅仅是那一瞬间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活个十年八年。”当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自私的枷锁才被打破,他们才会打开心扉去接受对方。“他不过是个自私的男人,她不过是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白流苏有些懂得范柳原了,她懂他内心深处身为男人的不得已和无助感,光鲜的表面下灵魂的空虚感,他们达到心灵上的某种契合,但这种契合是短暂的,如同一场繁华绚丽的烟花过后,是死寂的岑静。
“柳源现在从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她的俏皮话省下来给旁的女人听。”婚姻还是不免成为了爱情的坟墓。只有这时,白流苏才真正感受到拥有了地位、金钱后带来的怅惘。她内心还是保留了对范柳原的一点真心,但这点真心也会被做一位名正言顺的妻子带来的安稳和依靠所取代吧。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也只有她。范柳原到最后一刻还是清醒的,一个善于低头的女人终会成为一个安分贤良的妻子,让他在劳累和放纵之余有个去处。男人的归宿只有一个女人,这也是男人的悲剧。
张爱玲用开阔的人生悲剧感笼罩了一座城,人们在高度物质化的挤压下又渴望着真情。虽然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最后修成了正果,但是作者在其中夹杂了太多物质层面上的杂质,连结婚后都不忘写范柳原在婚姻后的变化,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没有了新鲜感。正如张爱玲所说:“没有一个女人是因为美好的灵魂而被爱的。”她笔下的人物都太过现实,现实的有些悲哀,那些爱情又刻满了伤痕,让人同情又怅惘。爱情的神圣感在小说中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世俗的欲望,所以即使是圆满的爱情背后也是无法逃避的归宿,我们爱的永远是自己给自己的感觉。